20世纪90年代的一个大年夜,山海关外的一个拢共不到四十户的小村落,有的人家烟囱里还飘着炊烟,小北风时不时的刮来一阵阵新奇的香味儿。
阴森森的冷风吹得窗户上的春联忽闪忽闪的,用炭渣写的吉祥话很快就被蹭拭的寡淡了许多,贴对联的浆糊还没干透,黏黏糊糊的蜷缩在木窗上左右摇晃着。
土房的外面响鞭儿(大地红)时不时的噼啪作响。
屋里的土炕上放着桌子,摆着苞米面参着白面包的萝卜馅饺子,剩下的几个饺子快凉透了,它们身形笔直挺拔,昏黄的表面还带着些许黑灰色的颗粒,应该是加工的时候面口袋里落了上个人加工的芝麻或是谷子皮;盘子里还有几粒干炒的爆皮花生米,身上不见一点光亮;另一边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萝卜干咸菜,看样子在窗台上晒的有些日子了,嚼劲肯定不一般。
一个长胡子老头靠在被褥叠成的垛上,正打着鼾。
“我说他四叔啊,这大年夜的你还出去干啥啊!”
“狗那玩仍一顿两顿不喂没事儿的!”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回身掩了下杨木门上的草帘。
口中呼出的热气很快就被冷风吹得四散开去。
帘子刚放下,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攥着一块青蓝色的旧布方巾跟了出来。
“行了二嫂,别管他,天天的拿狗当命呢!”
“要不咋说他虎呢!”
“你非得回去啊?
四虎!”
妇女一边叨咕着,一边撑开方巾,随意折了折,举过头顶从后往前,包住了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
凌晨刚过,颤颤巍巍的四虎站在大门口挤着那双眯缝眼朝着她们二人摆了摆手。
一阵白色的雾气也随着蒸腾起来。
“没事儿,你别跟着了,就这么远的道,几步就到了。”
“你俩上屋吧。”
“这他么是真没整儿啊!
你个虎比玩扔,我不跟着你,你倒哪个壕沟喂狼去啊!”
“喝了多少酒自个儿不知道吗!”
“诶呀,没事儿,你跟二嫂进屋吧!”
四虎拎着那根在米面加工厂焊的铁棍,推开了院子门口的那扇破栅栏门。
“你看着点脚底下啊!”
“连个电棒都没有,这日子过的……”望着四虎的背影,妇人又嘟囔了几句,只好和二嫂回了屋。
说起四虎夫妇,住在村子的最北边,院子不大,独门独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