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 深冬送往瑶华宫的稀有药材数不胜数且一连送了半个月…半月前,北狄最尊贵的女人,压在皇帝皇后之上的长公主病倒了…皇帝下令,整个京城所有官员家的名贵药材都要送往瑶华宫,此外京城的名医齐聚瑶华宫外殿,凡能医好长公主者,赏黄金万两…但半月有余,长公主不见好转……“一群废物,连长公主都医不好…”皇帝看着外殿跪了一地的医者,大发雷霆。
“咳咳…,皇弟…咳莫要为难他们。”
帝岑虚弱的声音忽的传来,帝恒匆匆跑去内殿,只见帝岑斜倚在榻上,原本白皙如雪的面庞,如今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好似冬日里被霜打过的花朵,了无生气。
她的双眸微微阖着,眼窝处有些许凹陷,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力地挣扎 。
“皇姐……”帝恒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帝岑身上裹着一床厚厚的锦被,却仍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纤细的手指从锦被中露出来,没有一丝血色。
她想抬手,却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帝恒见状紧紧抓住帝岑的手,这是帝恒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帝岑比他大三岁,父皇母后去世后,他顺势继位,在皇位争夺中又死去了太多兄弟姐妹…“皇姐,你这是何苦呢,皇弟并未觉得那任故有何值得您喜欢的……再说,您告诫皇弟不要贪恋女色,可您这是……”帝恒没有再说话。
帝岑听后苦笑着,刚张口想要说着什么就睡了过去。
“太医,太医……”耳边是帝恒着急的声音。
这一睡又是半月,帝岑记得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如愿嫁给了任故。
成婚那日,帝岑身着凤冠霞帔,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的任故,她坚信,只要时间足够,任故定会倾心于她。
婚后,帝岑仗着公主的身份,不许任故纳妾。
每当有女子试图接近任故,她总会设法阻拦。
起初,任故只是默默忍受,依旧对她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可那眼中的疏离,却如同一堵无形的高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帝岑看着任故,心中满是不甘。
她想尽办法讨好任故,亲自下厨为他做羹汤,虽烫伤了手,却也只是笑着对任故说不疼。
她陪着任故谈诗论画,哪怕自己对那些并不精通,也努力去迎合。
然而,任故的回应始终淡淡的,就像一湾平静的湖水,激不起一丝涟涟漪。
日子一天天过去,任故回府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总是以各种理由外出,或是访友,或是处理家族事务。
帝岑独守空闺,只能对着那冰冷的铜镜,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容颜。
她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只要听到有关任故和其他女子的流言蜚语,便会大发雷霆。
一次,任故与一位世家小姐偶然相遇,不过是几句寒暄,却被帝岑知晓。
她冲到那小姐面前,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羞辱了对方。
任故得知此事后,第一次对帝岑发了火。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帝岑看着这样的任故,心中满是恐惧与委屈。
此后,任故与帝岑之间的关系愈发冷淡。
任故像是彻底对她关上了心门,而帝岑在这场婚姻中,也愈发疯狂与偏执。
她不许任故离开自己的视线太久,派人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任故对她的管束感到厌烦,两人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
时光匆匆,二十年如白驹过隙。
帝岑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没有等来任故的爱,却等来了任故的死讯。
任故在一次外出中,意外染病,药石无灵。
帝岑赶到他身边时,任故己经气息奄奄。
看着任故渐渐闭上双眼,帝岑的心中五味杂陈,有悲伤,有悔恨,更多的却是茫然。
任故死后,任家因为没有子嗣,血脉就此断绝。
而帝岑,在这空荡荡的侯府中,独自守着那一段段回忆。
她看着曾经与任故一起走过的庭院,一起坐过的亭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回首这二十年,她用尽了心思,却始终没有得到任故的心。
她困住了任故,也把自己困在了这没有爱的婚姻里。
如今,一切都己落幕,她的青春,她的爱情,都如这逝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帝岑在侯府的病榻上,气息微弱。
她望着窗外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她喃喃自语:“这一生,终究是我错了……”说罢,缓缓闭上了双眼,结束了这充满遗憾的一生。
……………………等帝岑醒来后,己经又过半月……“公主……公主,您终于醒了。”
子悦又惊又喜的急忙扶起帝岑。
“公主喝些水,清清喉。”
子玉递来一杯温水,帝岑点头接过。
此时一袭黄袍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皇姐,现在感觉可好些?”
帝恒焦急的询问帝岑的情况,身后跟着一位又一位的太医。
“皇弟莫急,本宫感觉好多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醒来的原因,帝岑的嗓音有些许沙哑。
帝恒还是不放心,叫身后的太医再次把脉后确认后才放心。
“瑶华宫的暖炉多点几个,务必照顾好长公主。”
帝恒离去前丢下这么一句话,帝岑失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两三日,帝岑都没有离开瑶华宫,一是近临深冬,外面真是太冷了,二是自己身子还没痊愈,也懒得动。
这天,子悦面露难色,仿佛有话要说,一旁的子雨紧皱眉头,推搡子悦,试图阻止。
“无妨,有话首说”帝岑淡淡开口。
“公主⋯骠骑将军…他…”子悦支支吾吾,旁边的子雨,低着头。
“他怎么了?”
帝岑不解的皱眉,没想到再次听到任故的名字,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提起,时隔一月有余,帝岑也有些恍惚了。
“骠骑将军,被皇上册封为大将军,统领三军。”
旁边的子雨在子悦支支吾吾的时候抢先说。
帝岑微微一怔。
“公主,莫言再为大将军伤心,伤了身子。”
子雨走近帝岑身侧。
“是啊公主,公主如此天姿国色,什么样的男子寻不到呢?”
子悦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帝岑看着身侧的两人笑了。
“本宫只是觉得,大将军为北狄立下了汗马功劳,册封为大将军是皇上圣明。”
帝岑不急不慢的开口,仿佛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子悦与子雨对视一眼未再多言。
“对了,以后骠骑..不对,是大将军的事,无需再向本宫说。”
帝岑侧躺在美人榻上,一手半握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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