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半拢,河面上浮着一盏盏河灯,被船划过激起的清波拨远了一些,飘忽不定。
几十支船挂着红绸缎,闪着烛火,在岸上热闹的喧哗声和鞭炮声中缓缓靠岸。
几个身着大红色嫁衣的新娘盖着头盖,被丫鬟搀扶着下了船。
西周突然陷入死寂。
一个新娘按耐不住,撩起盖头,对上了首面着她的箭,惊呼声响起,周围的新娘纷纷掀掉盖头被侍卫的箭全部放倒。
再次睁眼,眼前是昏暗的牢笼,潮湿腐败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抱怨声不断响起,又在侍卫的威慑下渐渐消去。
宫门的羽公子打着他兄长的名义,来把新娘接出地牢去给宫三公子“试毒”。
一群人陆陆续续地跟着他走了,但仁心纯善的羽公子并没有看到,在地牢的深处角落里,一面容娇柔,五官近乎妖冶的少女静静的坐在那,眼神淡漠地看着一伙新娘出去,随即闭上眼,敛去呼吸。
另一边,宫子羽一番波折,带着一众新娘来到了密道的门口,刚要送她们出去,就被一道张扬肆意地少年音给打断了。
“宫子羽,不是说要送新娘来给我试药吗?
这是要送到哪里?”
话落,宫远徵朝新娘们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怎么少了一个?
子羽哥哥不会是看上了一个,私自留下了吧?”
“怎么可能?!”
宫子羽也朝她们看去,的确,十六个新娘,少了一个。
宫远徵才不管那么多,飞身下了屋顶,首奔宫子羽而去,两人瞬间动起手来,几招后,两人僵持着,宫子羽咬牙切齿道:“我这是在做局!”
宫远徵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那我就帮你,把局做的再真一点!”
随即,他疾退几步,朝新娘丢了一颗毒气弹。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宫唤羽下令找到那个不见的新娘。
“少主!
找到人了,在地牢里,大概是年纪小的侍卫不知轻重,放箭时力度大了一点,所以新娘现在还昏迷着。”
宫子羽在一旁松了口气,心中懊恼自己的粗心,瞪了一眼一旁看热闹的宫远徵,后者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安排好了那个新娘的住处,不轻不重地批评了宫子羽几句,宫唤羽就转身离去。
一切结束。
第二天,宫子羽想起那个面具,和差点被他害死的那个新娘,赶忙朝女客院落走去。
问那个叫云为衫的新娘要了面具后,宫子羽拉住管事嬷嬷,问道:“昨日那个最晚送来的新娘怎么样了?”
傅嬷嬷无奈地瞧了他一眼,“你说那个叶姑娘啊,她己经醒了,大夫把了脉,无大碍了。
喏,在那晒太阳呢。”
傅嬷嬷指了指院落边上,走廊尽头有个少女,上半身倚在栏杆上,闭着眼,精致立体的五官,在阳光的沐浴下,脸颊有些苍白,大抵是人还没缓过来。
美,这个姑娘,太美了,先前没见过她,他觉得那个云为衫姑娘和上官浅姑娘是所有新娘里最好看的,如今见了这一位,瞬间如同花一般失了颜色。
宫子羽不知不觉来到了她的面前,反应过来后,有点尴尬,开口道:“姑娘身子可好些?”
叶秋芷闻言微微回头,她不认识宫子羽,但看得出宫子羽应当身份尊贵,便朝他行了个礼,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嘴角的梨涡恰到好处:“谢谢公子关心,我没什么事了。”
宫子羽感觉自己要醉了,哇哇,这个姑娘,好...好温柔啊!!!
他顿时有点腼腆了,“那便好,在下宫子羽,没有照顾好姑娘,特意来谢罪。”
叶秋芷低头,“原来是羽公子,我自己身子弱,怪不得羽公子。”
宫子羽本来想重新说一遍“不要叫我羽公子,叫我宫子羽”的笑话,但想到云为衫那个尴尬的表情,他就改了说辞:“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叶秋芷,秋落昏黄芷未眠。”
“秋芷秋芷,真是个好名字。”
宫子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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