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
当视线逐渐清晰，他愣住了——自己的手臂怎么变得这么小？
“喂，小不点儿，别挡路！”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推搡着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全身铠甲的战士大步流星地走过，腰间长剑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这是哪儿？”
程岩喃喃自语，声音稚嫩得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低头打量自己，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肉乎乎的小手，身上穿着简陋的麻布衣服，脚上是一双磨损严重的草鞋。
不远处的水洼倒映出一个约莫五岁左右的男孩模样——黑色短发，圆脸，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我变成了小孩？”
程岩拍了拍自己的脸，触感真实得可怕。
就在这时，视野边缘突然闪烁起淡蓝色的光芒。
程岩转头看去，一个半透明的游戏界面悬浮在空中：欢迎来到《永恒世界》玩家姓名：程岩等级：LV.1种族：人类职业：未选择生命值：100/100魔力值：50/50力量：3 敏捷：4 智力：5装备：粗布衣（防御+1） 草鞋（敏捷+1）金币：0当前任务：熟悉晨曦镇（新手村）程岩的大脑一片空白。
《永恒世界》？
这不是那款号称“第二人生”的全息沉浸式网游吗？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自己的公寓里戴上游戏头盔准备登录，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游戏里的一个小孩？
“嘿，新来的！”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程岩的思绪。
他抬头看到一位穿着白色牧师袍的年轻女性正微笑着看他。
“你是新玩家吧？
需要帮助吗？”
女牧师蹲下身，与程岩平视，“我是晨曦镇的向导NPC艾琳，专门帮助像你这样的新手。”
NPC？
程岩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自称艾琳的女人称自己为NPC，却又表现得像是知道他是玩家。
这不符合常规游戏设定。
“我...我想知道我为什么是小孩的样子？”
程岩试探性地问道。
艾琳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程岩无法解读的情绪。
“每个玩家进入《永恒世界》时都会被随机分配年龄和外表，这是系统设定。”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机械，“请问需要我带你参观晨曦镇吗？”
程岩皱眉，首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用了，谢谢，我想自己探索。”
艾琳点点头，转身离去前低声说了句：“小心霍克酒馆的老板，他最近...不太对劲。”
程岩目送艾琳离开，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他尝试呼出系统菜单，却发现自己的界面与其他玩家描述的有所不同——在状态栏最下方，有一个闪烁的红色标记：觉醒者。
“觉醒者？
什么意思？”
没有更多线索，程岩决定先按照任务提示探索这个小镇。
晨曦镇是个典型的奇幻风格新手村，木质建筑排列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两旁，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集市上玩家和NPC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程岩注意到，大多数玩家都是成年人模样，像他这样的“儿童玩家”极为罕见。
更奇怪的是，当他与NPC对视时，有些会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迅速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得找点线索...”程岩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决定先想办法赚点金币。
他走向镇中心的公告栏，上面贴满了各种任务委托。
大多数任务要求至少等级5以上，只有一个看起来很简单：收集草药需求：10株银叶草奖励：5铜币发布者：药剂师玛莎程岩接下任务，按照地图指示前往镇外的草地。
令他惊讶的是，尽管身体是小孩，但他的行动却异常灵活，而且脑海中似乎有某种本能，能轻易辨认出银叶草与其他植物的区别。
不到半小时，他就收集够了所需的草药。
返回镇子时，程岩注意到路边有家名为“霍克酒馆”的建筑，想起艾琳的警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酒馆内光线昏暗，木质桌椅摆放得杂乱无章，几位冒险者模样的玩家正在角落喝酒。
吧台后面站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正用脏抹布擦拭酒杯。
“小鬼，这里不卖牛奶。”
老板头也不抬地说。
程岩踮起脚尖，把草药包放在吧台上。
“我是来交任务的，药剂师玛莎的收集草药任务。”
老板——应该就是霍克——这才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落在程岩身上时，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
“你...你是...”霍克的声音颤抖着，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你是觉醒者？”
程岩心跳加速：“你知道什么？
告诉我！”
霍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吧台下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他。
“午夜12点，酒馆后门。
别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系统NPC。”
程岩接过羊皮纸，上面浮现出一行字：隐藏任务：月光下的秘密。
“现在快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霍克突然提高音量，“小鬼，你的任务奖励去药剂师那里领！
别在这里捣乱！”
程岩会意，装作沮丧的样子离开酒馆。
他的心跳如鼓，既兴奋又恐惧。
这个游戏世界显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他似乎正处于漩涡中心。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程岩完成了几个简单任务，等级提升到3级，还赚了15个铜币。
随着夜幕降临，晨曦镇的玩家逐渐减少，NPC们也陆续回到各自的住所。
当时钟塔的指针接近午夜，程岩悄悄来到酒馆后门。
霍克己经在等待，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跟我来，别出声。”
霍克领着程岩穿过几条小巷，最终来到镇外的一座废弃磨坊。
确认无人跟踪后，霍克锁上门，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觉醒者。”
“什么是觉醒者？
为什么我会变成小孩？
这个游戏到底怎么回事？”
程岩迫不及待地抛出所有疑问。
霍克的表情变得严肃。
“首先，这不是游戏，或者说，不完全是。
《永恒世界》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
“什么意思？”
“外面的世界...现实世界己经不存在了。”
霍克的声音沉重，“三年前，全球机械智能叛乱，人类文明在三个月内崩溃。
最后的人类将意识上传到《永恒世界》服务器，以数据形式延续生命。”
程岩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可能...我明明昨天还在家里准备登录游戏...”“你的记忆被修改过。”
霍克解释道，“所有玩家都被植入了虚假记忆，让他们以为现实世界依然存在。
但主系统出了故障，极少数人会提前觉醒——就是你这样的觉醒者。”
程岩低头看着自己幼小的双手，思绪万千。
“那为什么我是小孩？”
“觉醒者的外貌由潜意识决定，可能与你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有关。”
霍克耸耸肩，“重点是，觉醒者拥有普通玩家没有的权限和能力，你们是找到世界核心的关键。”
“世界核心？”
霍克正要解释，突然脸色大变。
磨坊外传来机械的嗡鸣声，伴随着冰冷的电子音：检测到异常数据，开始扫描。
“他们找到我们了！”
霍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钥匙塞给程岩，“拿着这个去暮色森林找精灵长老，他会告诉你下一步！
现在跑，别回头！”
磨坊的墙壁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一个巨大的机械眼透过木板缝隙窥视进来。
发现未登记觉醒者，执行清除程序。
霍克猛地推开通往地下的暗门：“快走！”
程岩来不及多想，钻入黑暗的通道。
身后传来霍克的怒吼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通道尽头是镇外的小溪，程岩爬出来时，远处的磨坊己经陷入火海。
他握紧手中的银色钥匙，脑海中回荡着霍克最后的话：“找到世界核心，拯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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