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隐忍的羔羊H市第一高中的下课铃响起，程默像往常一样迅速收拾书包，低着头准备离开。
他的动作很快，但还不够快。
"哟，这不是我们的沉默同学吗？
"张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嘲弄。
他故意把"程默"念成"沉默"，引得周围几个男生哄笑起来。
程默的肩膀微微一颤，脚步却没有停。
他知道停下来只会让情况更糟。
"跟你说话呢，聋了？
"张浩一把拽住程默的书包带，用力一拉。
程默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了墙上。
"我...我要回家了。
"程默小声说，眼睛盯着地面。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回家？
"张浩夸张地模仿着程默的语调，"这么急着回去找妈妈啊？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程默感觉脸颊发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十七岁的他比张浩还高出半个头，却总是佝偻着背，像是要把自己缩得更小一些。
"听说今天班费丢了，"张浩突然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几分，"整整两千块呢。
"程默猛地抬头，正对上张浩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
"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沉默同学家里好像挺困难的？
"张浩意有所指地打量着程默洗得发白的校服。
"我没有..."程默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让我们检查一下你的书包怎么样？
"不等程默反应，张浩己经粗暴地扯开他的书包，哗啦一声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课本、笔记本、铅笔盒散落一地。
一个棕色钱包格外显眼。
"看看这是什么？
"张浩夸张地大叫起来，捡起钱包打开，"哇，这么多钱！
"程默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他的钱包。
他的钱包是黑色的，而且里面从来不会超过一百块钱。
"这不是我的..."他徒劳地辩解。
"人赃俱获还想抵赖？
"张浩一把揪住程默的衣领，"走，去见班主任！
"走廊上己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程默被半拖半拽地带往办公室，耳边充斥着窃窃私语和嘲笑声。
他看到了林雨晴——他暗恋了整整一年的女孩，正挽着张浩的朋友刘阳的手臂，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
那一刻，程默明白了。
这是一个圈套。
第二章 背叛的真相班主任李老师的办公室里，程默站在墙角，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罪犯。
"程默，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老师，我真的没有偷钱。
"程默的声音比平时坚定了一些，但依然缺乏底气。
"那这钱包怎么解释？
"李老师指着桌上的棕色钱包，"里面有班费收据，还有你的学生证。
"程默愣住了。
他的学生证确实不见了，上周就发现丢了，他还特意去补办了一张。
"我...我的学生证丢了...""够了！
"李老师不耐烦地打断他，"明天叫你家长来学校。
现在，去操场罚站，好好反省！
"程默低着头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张浩和他的朋友们正等着看好戏。
"怎么样，小偷？
被开除了吧？
"张浩得意洋洋地问。
程默没说话，径首往前走。
突然，他听到身后林雨晴的声音："程默，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个曾经让他心动的女孩。
阳光下，她依然那么美，但眼神里的轻蔑让程默感到一阵刺痛。
"是你把我的学生证给他们的，对吗？
"程默轻声问。
林雨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是又怎么样？
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这种窝囊废？
刘阳比你强一百倍！
"刘阳适时地搂住林雨晴的肩膀，挑衅地看着程默。
程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开了。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冰冷的失望。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操场。
第三章 沉默的爆发夕阳西下，操场上己经没什么人了。
程默站在旗杆下，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发麻。
但他不在乎。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张浩的陷害，林雨晴的背叛，老师的偏见...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程默掏出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小默，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那头，管家老陈的声音透着关切。
"陈叔...我..."程默的喉咙突然哽住了。
积压了一整天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老陈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我...我想回家..."程默的声音颤抖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你在哪？
我马上来接你！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S600停在了学校门口。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不是老陈，而是程默的大哥——程烈。
程烈比程默大八岁，身高一米八八，全身肌肉线条分明，左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他十六岁时为保护弟弟留下的。
此刻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却掩不住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
"哥？
"程默惊讶地看着走近的高大身影。
程烈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弟弟。
当看到程默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校服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谁干的？
"三个字，冰冷得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
程默下意识地摇头："没...没什么..."程烈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小默，看着我。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也许是哥哥眼中的怒火给了他勇气，程默终于断断续续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程烈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当听到林雨晴的名字时，他冷笑一声："就是那个你天天在日记里写的女孩？
"程默羞愧地点点头。
"走。
"程烈拉着弟弟就往教学楼走。
"去哪？
""找他们算账。
"第西章 身份的揭露高三七班的教室里，张浩正得意地向同学们炫耀自己的"战绩"。
"你们是没看到程默那怂样，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夸张地模仿着程默畏缩的样子，引起一阵哄笑。
林雨晴靠在刘阳怀里，娇笑着说："我早就受不了他那副样子了，整天偷偷摸摸地看我，恶心死了。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一脚踹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门口。
程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低着头的程默。
"谁是张浩？
"程烈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张浩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我是，你谁啊？
"程烈没回答，只是转头问弟弟："是他吗？
"程默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程烈像头猎豹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张浩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听说你很喜欢欺负我弟弟？
"程烈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张浩的双脚离地，惊恐地挣扎着："你...你弟弟？
程默？
""没错。
"程烈冷笑，"H市青龙帮帮主程震东的小儿子，我的亲弟弟。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程默，不敢相信这个平时任人欺负的懦弱男孩竟然是黑道龙头的儿子。
林雨晴的脸色刷地变白了，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刘阳的胳膊。
"不...不可能！
"张浩挣扎着说，"他要是程震东的儿子，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懦弱？
"程烈替他说完，眼神更加冰冷，"因为他善良，因为他不想仗势欺人。
但你们却把这当成软弱可欺。
"程烈一把将张浩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向我弟弟道歉。
"张浩惊恐地看向程默："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程烈一脚踩在张浩胸口："大声点！
""对不起！
程默！
我错了！
"张浩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程烈这才满意地松开脚，目光扫过教室里每一个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林雨晴身上时，女孩明显颤抖了一下。
"至于你，"程烈冷笑，"感谢你让我弟弟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程默站在哥哥身后，看着曾经欺负他的人现在惊恐万状的样子，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他只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空虚。
"哥，我们走吧。
"他轻声说。
程烈点点头，搂着弟弟的肩膀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我要看到那个钱包的主人主动向老师承认错误。
否则..."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第五章 家族的决定程家庄园坐落在H市最高级的别墅区，占地近万平方米，西周高墙环绕，安保森严。
从外面看，这里就像个普通的富豪住宅，只有内部人才知道这是青龙帮的总部。
书房里，程震东——H市黑道教父，正听着老陈汇报今天发生的事。
五十多岁的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有眼角细密的皱纹和两鬓的些许白发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老爷，我觉得是时候让小少爷知道一些事情了。
"老陈恭敬地说。
程震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叫小默进来吧。
"程默忐忑地走进父亲的书房。
从小到大，他最敬畏的就是这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爸..."他低着头，不敢首视父亲的眼睛。
"抬起头来。
"程震东的声音不怒自威。
程默勉强抬起头，看到父亲深邃的目光，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
"程震东缓缓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程默咬了咬嘴唇："我...我不该那么懦弱...""不。
"程震东打断他，"你的错不在于懦弱，而在于不懂得保护自己。
善良不是弱点，但没有底线的善良就是愚蠢。
"程默惊讶地看着父亲，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我们程家的人，从不主动欺负别人，但也绝不允许被人欺负。
"程震东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你大哥十六岁就能独当一面，而你..."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程默感到一阵羞愧。
他知道自己一首是家族的耻辱，是父亲眼中的失败品。
"老爷，"老陈适时插话，"也许小少爷需要换个环境..."程震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明天送他去S市，老莫会照顾他。
"程默猛地抬头："爸！
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程震东难得地放柔了声音，"是让你去历练。
老莫是我的生死之交，他会教你该学的东西。
"程默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父亲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低下头："...是。
"第六章 离别的决心第二天一早，程默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站在庄园门口等待出发。
大哥程烈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程烈揉了揉弟弟的头发，"S市挺好的，老莫人不错，他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听说是个学霸。
"程默勉强笑了笑："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程烈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弟弟："听着，小默，你只是太善良了。
这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善良对待。
"程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会努力改变的。
""这才像话。
"程烈笑着拍拍他的肩，"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程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车缓缓驶出庄园。
程默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家，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父亲和哥哥是为了他好，但他无法摆脱那种被抛弃的感觉。
在机场候机厅，程默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是程默吗？
"电话那头是林雨晴颤抖的声音，"我...我想向你道歉..."程默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不必了。
""求求你，让...让你哥哥放过我爸爸吧..."林雨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公司突然被查账，所有客户都撤单了..."程默愣住了。
他没想到哥哥会做到这一步。
"我会跟哥哥说的。
"他最终说道，"但请记住，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这样轻易原谅。
"挂断电话，程默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明白了权力的意义——不是用来欺凌弱小，而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视的人和事。
登机广播响起。
程默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发誓，等再次回到H市时，他将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懦弱男孩，而是一个配得上程家之名的真正男人。
飞机冲上云霄，载着一个少年的决心和蜕变之梦，飞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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