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手中的手电筒,其光束在值班室那剥落的墙皮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了日历上。
日历上,1995 年 7 月 15 日这个日期被红笔圈了起来,一旁还有用指甲刻下的 “第三十一个” 字样。
这字迹歪歪扭扭的,仿佛写字的人当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桌面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最上面那根烟蒂上,新鲜的唾液痕迹清晰可见,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老周头!”
王大牛大声呼喊着,声音在水泥墙之间回荡,激起了细微的回音。
值班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墙角的蛛网间,悬挂着一串青铜铃铛,每个铃铛上都刻着 “回水湾守墓人” 几个字。
王大牛的目光顺着货架慢慢移动,当光束扫到第三排货架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 那个原本应该存放雷管的铁盒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三十个婴儿头骨。
这些头骨的眼窝处镶嵌着褪色的工牌,工牌上的编号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就在这时,王大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晓雨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林晓雨那带着颤音的声音传了出来:“水库的监控显示,老周头昨夜三点进了后山。”
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模糊的敲击声,“他好像在敲木鱼,可这节奏……” 林晓雨的声音突然中断了,背景音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是一声短促的尖叫。
王大牛挂断电话,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变长,一首延伸到了货架的底部。
月光从破损的窗棂斜射进来,将货架上的头骨影子投射在墙上,那些影子相互交错,竟然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献祭图案。
王大牛转身想要离开值班室,却发现铁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门缝里渗出一种墨绿色的黏液,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王大牛心中一惊,赶紧从值班室的侧门跑了出去。
后山的松针在暴雨中簌簌作响,仿佛无数双小手在黑暗中挥舞。
王大牛的登山靴陷入半人高的野草丛中,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他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西处扫射,突然,一束光照射到了一棵挂满纸钱的歪脖子树上。
王大牛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周头的尸体倒挂在枝头,左眼嵌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上的符文在雨中闪烁着幽蓝的光。
老周头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水草,右手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工牌 ——1962 年水库建设指挥部颁发的,职务栏上写着 “爆破组组长”。
就在此时,暴雨突然转为了血红色。
王大牛的后颈疤痕剧烈灼烧,他踉跄着扶住树干,却发现树皮上布满了弹孔,每颗子弹都精准地射穿了年轮的 “心”。
树下散落着三十年前的工牌,每枚工牌上都刻着 “回水湾守墓人”,背面用朱砂写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王大牛拿起其中一枚工牌,发现上面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父亲的竟然一模一样。
王大牛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段无声视频。
他颤抖着点开视频,画面里,水库大坝的水位标尺正在疯狂转动,当指针指向 “31” 时,所有工牌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王大牛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婴儿爬行的轮廓,而在影子的头部位置,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青铜铃铛的图案。
王大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意识到自己己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回水湾的诅咒似乎正在一步步地逼近他,而他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则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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